据外媒报道,近日,虚拟游戏平台Sandbox上的一块虚拟土地以430万美元(约2737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售出,打破了此前由Decentraland平台创下的243万美元纪录。购买该地块的玩家并非个人,而是一家投资和开发虚拟房地产及其他数字资产公司,目前该公司已经囤积了大约2500块数字土地。
在此之前,“林俊杰在推特上宣布持有Decentraland元宇宙虚拟地块”的消息也引发了公众的广泛关注。由数据构成的虚拟地块缘何受到追捧?换而言之,数据何以成为财富?显然,身处大数据时代,我们每个人都是数字革命的参与者。大数据带来的信息风暴正在变革我们的思维、工作和生活。互联网、机器和算法使人类行为变得越来越容易量化,也逐渐将我们的社会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数据库,获取并利用数据是科技行业巨头眼中的头等大事。在当今富豪榜上,能够跻身榜单的皆是数据股份占比庞大的公司掌门人。
在《大数据时代生存法则》一书中,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伦理学教授尼古拉斯阿加主张将数据视为数字革命时期特有的财富,其真正的潜力正通过人工智能渐渐释放出来。我们的财富概念正在发生变化,尼古拉斯指出,每个时代最主要的财富与当时的技术集成包密切相关。新石器时代的财富是新石器时代农业用具的使用对象,而数据作为一种新型财富则对应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
以下内容节选自《大数据时代生存法则》,较原文有删节修改,部分小标题为编者所加,非原文所有。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原作者丨[新西兰]尼古拉斯阿加
摘编丨何安安
《大数据时代生存法则》,[新西兰]尼古拉斯阿加 著,蔡薇薇 译,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21年10月版。
在人工智能领域,相对于图灵的哲学动机打造如人类一般拥有思维能力的机器,实用动机已经呈现出了全面压倒性的优势。能够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是科幻电影的伟大立题之本。但是从重要性上而言,这种机器远比不上那些可以完成脑力工作的产品。
位于数字革命前沿的“智能”应当体现为“抗癌X计划”之类的智能机器具有人类难以企及的智力水平,而不是科幻电影中充满了人格魅力、认知能力超群的全能型选手。实用动机以承担脑力工作为核心,其重要性日益凸显。当我们了解到数据是数字革命时期典型的财富时,这种动机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了。数据是指以数字为载体,储存于电脑中且经由电脑处理的信息。获取并利用数据是谷歌、脸书、亚马逊与其他科技行业巨头眼中的头等大事。
在这里,我主张将数据视为数字革命时期特有的财富,其真正的潜力正通过人工智能渐渐释放出来。与此前的各色财富相比,数据的系统性更强,等级更高。数据的这种特性在当今的富豪榜上一览无余,能够跻身榜单的皆是数据股份占比庞大的公司掌门人。新型财富的引入是技术革命时期独有的特征。想一想由石油所书写的西方文明历史吧。工业革命将此前仅具有边际经济价值的石油变为一种重要的财富。
在工业革命以前,某些美洲土著会用石油涂抹独木舟上的木板,或通过添加石油来调制各种疗效有待验证的药物。但是到了工业革命时期,如何寻找、控制并开采石油却成了一切形态的社会的关注焦点。有些人对新型的财富更为敏锐。数据等于财富的全新理念在人群中激起了强烈的不公平感。那些在早期便意识到数据即财富的人凭着自己的远见卓识与他人进行了交易,未来的舆论势必要声讨这种有失公平的做法。但工业革命也给了诸多不公平的交易以可乘之机。例如,穷困潦倒的得克萨斯州农民在收取了我们现在看来的蝇头小利后就出卖了蕴藏在自己土地之下的石油的所有权。思维滞后者必须在经历一段痛苦的情感与心理调适期后才能最终领悟新型财富的重要性。
虚拟游戏平台Decentraland
数据何以成为财富?
数据是数字革命时期引入的一种财富变体,是数字时代的典型特征之一。我这里所指的财富包括一切有市场价值、交换价值与生产价值的物品。财富是极其多样的。在狩猎采食社会中,财富就包括采集的坚果和水果、屠宰过的动物尸体,以及长矛与投矛器。农业社会中的财富可以是庄稼、种植庄稼的土地、饲养的家禽家畜、圈养家禽家畜的围栏、搭建在公社上的房屋等。工业化社会中的财富包含了工厂、搭建工厂的土地、商业企业的股份、煤、石油等。我们可以看到,每个时代最主要的财富与当时的技术集成包密切相关。新石器时代的财富是新石器时代农业用具的使用对象,而数据作为一种新型财富则对应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
我明白,“财富”这一概念包含了某种排他性。如果我或是我的族群圈占了一些土地,并视之为财富,那么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禁止你或你的族群效仿我们的行为。我们可以想象那些万物都无法达到成为财富的标准,从而根本不存在财富的社会。在这些虚构的社会中,没有任何个人或群体会宣称其对任何物品享有独占权。但是,每种形态的人类社会似乎都垂青一些堪为财富的物品。在一些社会中,财富仅限于实物,例如辛苦打制的投矛器或是新近采摘的浆果,而在另外一些社会中,财富还可以是位于遥远大陆上的房地产。
排他性的概念对数据作为一种财富的地位造成了冲击。数字革命的乐观主义者提出,“非排他性”是数据的典型特征之一。数据是信息,能令我受益的信息同样也能令你受益。我的观点是,信息可以由个人或群体所独占,并足以成为数字革命时期典型的财富。苹果、谷歌与脸书的庞大财富都建立在持有海量数据,且预计能通过人工智能开发这些数据的前提之下。
电影《社交网络》(2010)剧照。
从本质上而言,新型的财富与现有的财富之间是不连续的。你需要利用最新的技术集成包来兑现财富的价值。如果你所处的社会没有实现联网的数字计算机,那么,数据就只能是信息,你仅能借助你与朋友的记忆力来加以利用。只有经过数字计算机的处理后,信息才成为了数据。一种新型财富的引入会大幅降低先前存在的财富的重要性。新崛起的技术集成包会提高财富的等级。
但数字革命并不会令现有的财富退出历史舞台。持有新型财富对于富豪而言,其意义远胜于持有不动产之类的非王牌系列财富。土地是一种财富,但与新型财富数据相比,却已是明日黄花。大势已去的财富将继续存在,但重要性已经大不如前了。相对于持有旧型的财富,手握新型财富会更有价值。我们权衡一个人是否可以被称为富豪的标准往往是他是否拥有新型财富,而非是否拥有那些老掉牙的财富。最新的技术集成包创造的财富与已经陈旧的技术集成包所创造的财富之间的关系反映在我们用于衡量财富的价值体系中。
数字技术公司称霸企业富豪榜。数字革命在以光速造就亿万富翁。约翰D.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凭借足智多谋与左右逢源,倾其一生积累财富。年轻的软件工程师凯文斯特罗姆(Kevin Systrom)和迈克克里格(Mike Krieger)在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后的几年之内就创建了社交平台“照片墙”(Instagram),并以10亿美元的价格将它卖给了脸书(一家定位精准,十分清楚自身价值的公司)。这一切都发生在照片墙问世后的一年半时间内。卓越的财富增值模式往往源于最新的技术集成包中涵盖的各项技术。工业革命创造了世界上的第一批亿万富翁,而数字革命则令坐拥亿万家财的富豪司空见惯。
数字革命时期,人们不会指望巴菲特改变世界
2015年2月,苹果公司成为美国第一家市值超过7000亿美元的公司。在数字革命到来之前的数十年中,用来衡量商业巨头间相对地位和财富的形式与当今的衡量方式有很大不同,如果我们用前者对苹果公司进行评估的话,苹果公司的财富持有量是相对较少的。它并没有拥有很多的不动产。比起数字革命以前的时期,在数字革命时期,持有土地对于财富数量级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给一位农民更多的可耕地当然还是可以直接增加他的财富值。
现在,最有钱的个人与公司的确还持有陈旧的财富,但他们往往愿意以数字革命产生的新型财富来计算自身资产。亚马逊的创始人杰夫贝索斯(Jeff Bezos)在得克萨斯州西部拥有一块面积达16.5万英亩(1英亩≈4046.86平方米。译者注)的农场,偶尔,他会用这片农场来为他名下的一家航空制造与航空服务公司“蓝色起源”(Blue Origin)进行发射测试。但是这片广阔无垠的土地所产生的收益却对2018年贝索斯拿下高居世界富豪榜第一位的成就没什么助益。贝索斯的孩子们不会靠吹嘘他们家所拥有土地的面积占得克萨斯州总面积的百分之几来炫耀父亲的财富。拥有宽敞的房屋、广阔的农场自然是件乐事,但这些东西往往是富人用他们的财富去获得并享受的,而不直接构成财富本身。
想一想那句风靡一时的流行语“数据是新型石油”。1与0的排列组合与在自然状态下呈现为黄黑色液体的碳氢化合物混合物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数据与石油的相似之处存在于更高的功能性层次上。自从将煤矿挤下神坛以来,石油就一直位居工业革命各项进步的核心位置。石油与内燃机相结合,彻底地重塑了人类的生活。石油的核心地位使巨额财富的积累成为可能。数据现在也扮演着与石油相同的角色。谷歌公司的财富就蕴藏在它不断收集的用户信息数据中。
纪录片《隐私大盗》剧照。
将数据与石油放在一起等量齐观也使得我们可以推演其他的类比形式。比如,继“数据是新型石油”而来的就是“分析学是新型的冶炼厂”。这里的“分析学”指的是现在应用于海量数据分析并从中汲取知识的计算技术的集合,体现的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实用动机。在冶炼技术被发明之前,石油只是偶尔渗出地面的,可以用于治疗烫伤及涂在独木舟上起防水作用的黄黑色液体。一旦经过冶炼分离成煤油和汽油后,石油就成了工业革命的推动力。有人认为更大的硬盘能够储存更多的信息,这种想法一点也不让人们感觉出乎意料。数据石油与人工智能时代的数字冶炼技术强强联手才能真正带来重大变革。
在数字革命崛起的前几年中,最傲人的财富来自物品的销售。谷歌的“广告联盟”和“关键字广告”项目赋予了商贩前所未有的能量,让他们能够发掘有意愿并且能够为他们的服务或商品买单的顾客。但这只是开端。一旦与数据结合,机器学习的各类强大工具的应用前景就远不局限于将法律服务推送给有需要的人。就我们可以如何利用数据理解并掌控整个世界而言,商品销售只触及皮毛。这种新型财富的重要性不仅仅体现为富豪榜上的席位,以及庞大的农场或宅院。
在2017全球亿万富豪榜上,马克扎克伯格位列西班牙纺织业与零售业巨头阿曼西奥奥特加(Amancio Ortega)之下。但正是财力略微逊色的扎克伯格在2016年8月意大利地震后造访当地,一时间引发举世关注。扎克伯格会见了意大利教皇,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他们(扎克伯格与意大利教皇)就如何利用通信技术帮助人类尤其是弱势人口消除贫困,促进文化碰撞交流及传递希望等话题进行了亲切的会谈”。扎克伯格送给意大利教皇一架无人机,表示他愿意利用这项技术让互联网走进全球贫困人口。反之,奥特加则不太可能与教皇会晤,谈论如何运用他旗下的飒拉(ZARA)品牌的商业模式来帮助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人们脱离贫困。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是著名的投资大师,他立志要将其所拥有的巨额财富捐赠出去。但是,人们不会指望巴菲特改变世界。巴菲特或许比扎克伯格财力雄厚,但他的文化影响力却大不如扎克伯格。
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不断重塑着我们的眼界
王牌财富的引入往往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不公平感。有的人对于声势渐起的财富的触觉比他人敏锐,他们利用机遇进行交易,但这些交易事后会被认为有失公允,尽管在交易达成时并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20世纪初期,有人在美国中西部和南部各州的农用地之下发现了大量的石油资源。那些对石油在工业革命技术集成包中的核心地位了然于心的人想利用农民不熟悉工业技术集成包的特性这一点,趁机以低价获取石油的开采权。在电影《血色黑金》(There Will Be Blood)中有个令人难忘的场景:丹尼尔戴刘易斯(Daniel Day Lewis)所扮演的角色丹尼尔普莱恩维尤(Daniel Plainview)描述了他打算如何从森迪(Sunday)一家手中低价买下土地,而这个价格根本无法体现这片土地下所蕴藏的石油的价值。他说:“我可不打算给他们出到石油应有的价格,我会给他们鹌鹑的价格。”从这片土地对森迪一家能够产生的价值而言,这个价格已经是无比丰厚的了。但令普莱恩维尤失望的是,伊莱森迪(Eli Sunday)出人意表地透露出其实他了解这片家族土地下埋藏的石油的价值。
纪录片《隐私大盗》剧照。
这些买卖的确都是经过双方首肯的,我们又该如何看待这一事实呢?似乎这种交易正是自由市场经济的拥护者极力称颂的。双方事后都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在交易中占到了便宜,但其实,其中一方却从另一方无法获取的信息差中牟利。20世纪初期的农民为通过出售流淌着石油的土地而获得的收入洋洋自得,就像是有人发现自家阁楼上一幅花里胡哨的画竟然能卖出100美金而乐不可支一样,殊不知买家其实知道那是毕加索的真迹。卖画人当时不会后悔,可是我们不难想象,等到他恍然大悟后会如何捶胸顿足。对于一桩交易公平与否大家都各执一词,但这种分歧本身无法推演出哪一方说的是对的。然而,关于出售油画这件事,卖家也会认为知晓真相后的判断才是合理的。同理,卖出蕴藏石油的土地的贫苦农民事后会对这场交易懊悔不已,虽然当初在交易之时他还沾沾自喜。
农民对深埋于土地之下的石油的真正价值一无所知,他们容易被别人蒙骗,这与如今我们大多数人面对数字财富的情况如出一辙。现在,我们之所以授权脸书掌握自己的个人信息,或是支付费用给23andMe公司,让它获取并分析我们的基因数据,是因为我们并未充分了解这些信息其实就是财富。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不断重塑着我们的眼界。我们将个人信息拱手让给脸书,就像是原始采食者将一块土地的专属权奉送给一位农民,因为这不过是他们广阔的狩猎采食地盘的小小一隅;也很像是20世纪20年代得克萨斯州的农民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交出了自身所拥有土地中的石油矿藏,因为他们在这些土地上耕种庄稼收获甚微。这两个案例的共同之处是人们未能充分了解所让渡物品的真正价值。
雅龙拉尼尔将数字小白与谷歌、脸书等公司完成的交易中的不平等书写得淋漓尽致。一位地主会将土地的耕种权赐予农民,因而他也将有权征收这些农民的劳动成果以作为回报。现如今,谷歌和脸书赋予了我们在其数字耕地上劳作的权力,作为回报,他们也将有权收割我们创造出的几乎所有财富。欧洲封建时期的社会架构在今天的我们看来是不公平的,但可能对于当时的农民而言,这并无太大的不妥。我们可以预想,后代子孙如何看待现在的我们,无异于我们现在如何看待中世纪的农民:我们现在认为使用谷歌的引擎搜索技术并将个人数据交付给谷歌是一种对等交换,而中世纪的农民在地主的土地上耕种,因而地主能合情合理地占有他们的大部分劳动成果,这两者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
不计其数的人点击确认“我同意”,鲜有人会认真阅读协议条款
现在,当人们下载新版的苹果音乐软件iTunes的时候,他们往往会认为那些使用条款和隐私政策都令人讨厌,必须快速跳过,好早早看到苹果公司为他们提供的免费好物。几乎没有人会愿意花心思去阅读那些承载着我们各类承诺的协议条款。倘若这些文本改换成许诺放弃自己的灵魂或是交出长子长女的话,也可能有不计其数的人点击确认“我同意”,这也就印证了鲜有人会认真阅读协议条款的事实。
苹果公司在制定这些条条框框的时候所花的气力远远超过我们思考时所下的功夫。他们全面彻底地调查过相关的法律条款,比如,他们调查过如果一位顾客坚称自己点击“我同意”,只是为了从程序上显示自己读完并理解了协议内容,而其实他根本就没看时,法庭会如何回应这样的申诉。这些公司对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所产生的财富了然于心,因而也对他们要从我们手中索取的东西的真正价值心知肚明。他们无偿地获得了我们的数据的专属权。
电影《社交网络》(2010)剧照。
马克扎克伯格铿锵有力地说:“我在努力打造一个更为开放的世界。”他在兢兢业业地设定一项全新的信息共享式社会准则。一位行业的领航者说出的话竟然与那些心灵导师的言论别无二致,这倒也不赖,仿佛在开场白过后大家就要进行集体拥抱了。但是,如果你对数字时代的技术集成包有所了解的话,你就会发现扎克伯格所说的其实与传统商界人士身上体现的雄心壮志谋取巨额财富相差无几。脸书惊人的资产值正是建立在占有我们所分享的一切信息的基础之上的。脸书深知我们分享的信息越多,他们获取的信息就越多,其道理就如同酒吧老板心里清楚,免费的咸味坚果上得越多,啤酒的销量就越好一样。扎克伯格大言不惭地表示脸书旨在“打造一个更为开放的世界”,这倒有些像是在说下带饵的鱼钩的目的是喂鱼。
2015年,23andMe公司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宣告其客户人数达到了100万。“上周,我们为第100万名客户检测了基因型。你们都是推动变革的100万人中的一分子。100万不仅仅是一个数字,它还是一个转折点。我们正在掌控自身的数据,拥有我们的个人信息所有权。我们坚信更透彻地了解自己不仅能惠及自身,更能造福社会。”这番话中的“我们”与“我们的”的指代主体有些含糊,可以被理解为“我们(23andMe公司)现在拥有我们(你们)的数据的所有权”。这种解读方式在23andMe公司的客户急不可耐地点击跳过的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的行为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协议中声明,“通过提供样本……你无权享有任何由23andMe公司或其合作单位开发出的研究成果或商业产品”。
23andMe公司期望能在与生物制药行业的合作中攫取大量的财富。无论如何,它都不会想着要与那些花钱求着将自身数据奉送给23andMe公司的人一起分享财富。23andMe公司认为,奉送自身数据的人应当感恩戴德,感谢23andMe公司推出了可以由个人或保险公司出资购买的新型疗法和测试。
作者丨[新西兰]尼古拉斯阿加
摘编丨何安安
编辑丨徐悦东
导语校对丨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