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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公号:电影设计师
引言
前一段,Epic Game推出的MetaHuman再一次点燃了一波关于数字人的讨论。
▲ Epic Game发布的MetaHuman工程示例
随着计算机图形技术、AI技术、实时渲染等应用的成熟,如今数字人或称为虚拟人已经无处不在。它们已经成为了当下及未来几年的主要趋势之一,特别是在虚拟偶像、虚拟制作栏目的推动下,数字人及其人机交互将得到更多的变革与重塑。
▲ 美国虚拟网红 Lil Miquela (右)
▲ 美国次世文化打造的虚拟人翎Ling
▲ 国内虚拟网红阿喜
在开始聊今天的话题之前,我们不妨先来说说目前数字人领域的研究背景。
如果你经常关注Epic Game在虚幻引擎发布的数字人示例,你肯定知道Mike的高保真数字人类案例。
▲ 虚幻引擎的数字人类项目示例
那个项目其实是迈克西莫(Mike Seymour)的数字替身形象,迈克本人是数字人领域的长期研究专家和作家,他的工作履历包括:Sony Pictures Imageworks(索尼图像工作室)、好莱坞制作公司Skydance Media、专注于机器人&人工智能的Brud公司以及目前被Epic Game收购的数字人技术开发商3Lateral。
▲ 迈克西莫在TED上关于数字人的演讲
在2018年举行了一场TED Talk ,迈克设想了对话式互动数字人的技术核心及未来应用,它能解决人际交往社会中的老年人、残障人士或困难户的关怀与辅助问题。
“表情是情感的杰出传播者,并且情感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我想通过给技术附上面孔来改善未来的世界。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意识到表情的力量、影响力、情感力及其说服力。”迈克西摩
▲ 迈克西莫及其数字人替身生成及表情捕捉的过程
在TED上,迈克还展示了利用摄影机扫描脸部、AI面部视觉捕捉、实时引擎来生成数字人的全过程, 他认为数字人的应用领域非常广泛,包括:健康、教育、社交等,并有包括Epic Game、Pinscreen等公司致力于此。
这里提一下Pinscreen公司的CEO,人称“杀马特” 教授的黎颢(Hao Li),他也是一位数字人领域顶尖的大咖。他曾在好莱坞知名制片人乔治卢卡斯任影视特效技术制作专家,曾为《霍比特人:五军之战》、《速度与激情7》、《银翼杀手2049》等影片提供视觉特效技术支持。2014年夏加入南加州大学(USC)任计算机科学助理教授。
▲ 黎颢在世界经济论坛展示的PinScreen公司的AI换脸技术
此外,还有一家公司专注于数字人的面部捕捉技术解决方案,它就是DI4D。之前,他们发布了最新的可拓展的4D面部捕捉解决方案,结合DI4D PRO,通过头戴高清摄像头和新的机器学习技术,可以大规模提供高保真的实时面部动画。
▲ 图片为DI4D在GDC 2019大会上的技术演示
以上公司的技术成果都在不断推高数字人的讨论和创业投资热度,但在喧嚣之下,你是否清楚下面这些容易混淆的概念?什么是数字人、虚拟助理(virtual assistants)、虚拟网红(virtual influencers)、AI换脸(deepfakes)、机器人以及它们的区别是什么?
▲ 当今炙手可热的虚拟网红:Imma、绊爱、Lil Miquela
下面我们将从虚拟人、数字人、数字替身(digital doubles)三层面来聊聊它们的区别:
什么是数字人?
什么是数字人?
简而言之,数字人就是逼真的3D人体模型。如果你不熟悉CGI,则3D模型你可以理解为在游戏或电影中经常看到的数字木偶假人。更准确地说,数字人是一个复杂的3D人体模型,它利用最新开发的高端功能在外观(皮肤着色或毛发梳理上)和运动(准确的绑定和动画)方面产生逼真的效果。
▲ Scott Eaton 的肖像,由3D人像大师 Ian Spriggs制作
从定义上看,数字人是趋近于真实的,它跟我们在很多资产商城里可以便宜买到的角色模型不同,它需要尽可能的逼真。比如可以通过使用先进的渲染功能(例如高级着色器或SSS次表面散射材质来实现。要实现数字人惊人逼真的效果,离不开那些3D艺术家和技术指导(TD)行业先驱。
是不是所有3D人体模型都是“数字人”呢?
为什么我们不能随便将任何3D人类模型称为数字人呢?首先,“数字人”是一种新趋势,与照片写实技术的突破密切相关,而3D人类模型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事实上,早在1976年的电影《未来世界》中就出现了3D的人脸,但数字人类真正受到关注则是在2015年,集结了数字人联盟下一群行业专家的努力。
▲ 电影《未来世界》中出现的三维人脸及物理特效
在2010年之前(尤其是在电影视效VFX之外的行业),无论是在设计还是其他行业层面来说,大多数3D人体模型都要求写实是不现实的。由于之前硬件限制,实时图形渲染必须使用低分辨率的资源,动画电影通常采用风格化的卡通形象。如果我们将这些都纳入进数字人的范畴,则它的涵义将仅限于“3D人形”的概念,而无法成为一种新的趋势和创新。
▲ Digital Emily 由数字人联盟为Wikihuman项目创建
数字人是艺术化与结构化的3D模型
另一个重要的区别是,数字人是结构化的3D模型,其中不包括AI换脸或初始三维扫描的成果。对于不熟悉3D管线的人来说,“结构化”意味着其数据已经组织好,并且已经经历了使其“可以投入生产”的某些步骤。相反,因为用户无法完全控制3D对象,AI换脸或初步的三维扫描是非结构化的。
▲ 快速创建工业级数字人的MetaHuman Creator
数字人的制作需要经历一些列生产管线(ProductionPipeline),期间3D艺术家会负责它的重新拓扑、纹理化和绑定,以确保可以在制作中使用。非结构化扫描除了按原样显示外观外不能直接拿来制作,尽管4D捕获可能会改变这一事实(比如上文提到的DI4D的4D面捕方案)。
什么是虚拟人?
虚拟人,数字人,区别是什么?
上面这两个术语通常可以互换使用。它们都是非常新的趋势概念,尽管数字人类的概念想法早在1980年代的科幻小说里就得到了普及,包括虚拟演员、合成人、数字克隆等词汇。
▲ 1979年电影《异形》中的合成人
概括地说,如果数字人是逼真的3D模型,则虚拟人将接近于人类自身。“虚拟”一词毕竟意味着这个人几乎和你我一样真实。它考虑了所说的人的职业、个性和故事。数字人是复杂高端昂贵的3D资产,而虚拟人可以是助手、演员、网红,简而言之就是有工作的数字人。当然有人可能会辩称,并非所有虚拟人都是数字人,有些人可能是风格化的人物或卡通人物形象。
▲ 左:日本彩虹社虚拟主播白雪巴
▲ 虚拟主播Codemiko和她背后的美女“技术员"
数字人和虚拟人的重要划分来自于虚拟人从3D资产转化成“活生生”的人类的层面。数字人更偏向于资产,而虚拟人还要考虑它的应用场景。此外,虚拟人常常集合在某个软件中,通过某一某块业务的熟练或敏锐度来完成特定的服务目的。
▲ 魔珐科技推出的虚拟人AI助理
虚拟人可以是虚拟助手服务人员或成为一名虚拟网红。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充当你的IT中台工程师;你的第一个HR联系人或成为你在Instagram上的冒险伙伴。但最重要的是,它们是需要集成的,无论是在软件中、在社交媒体上还是在某个故事中。考虑到高端3D人体模型的复杂程度,集成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虚拟人和人工智能
显然,虚拟人与人工智能紧密相关,所有声称致力于虚拟人的公司也常常伴有不同程度的AI专业知识。一些公司甚至将AI视为其主要方向比如虚拟助手Amelia,为企业定制的人工智能平台。
▲ Amelia IPSoft的虚拟助理
另一方面,在像Brud或Diigitals这样的社交媒体上运作的虚拟助理,更多是在讲故事和交流,并未直接使用人工智能技术。
▲ Roman,Soul Machines的虚拟人
(请注意,公司将他称为数字人)
但是,即使是还没有人工智能需求的公司,将来也很有可能会使用它。人工智能是可扩展性的关键,而可扩展性可以将数字人趋势转变为蓬勃发展的行业。当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尤其是虚拟人的情感动作和反应。即使我们能够让虚拟人执行某些任务,他们仍然缺乏人类独特的情感表达能力。
数字替身
数字人或虚拟人通常具有自己的身份。相反,数字替身是真实人类的复制品,不只是名人。它不是要创建一个随机的Avatar木偶,也不是从头开始设计一个人,而是要尽可能忠实地还原公众人物的外观和表情。他们的背景和法律含义有所不同。
▲ 数字王国软件研发主管Doug Roble
及他的数字替身“ DigiDoug”
数字替身和数字群演的区别在于,它不是根据未知三维扫描对象且需要被修饰。它们的概念可能会混淆,因为许多已知角色背后的扫描对象都是不出名的普通人,他们有时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出售了自己的肖像权。但是,我们不应该将这些情况视为数字替身,因为在此过程中原始“主人”的身份已被“清除”。
视觉特效和游戏中的数字替身
数字替身大部分出现在电影的视效部分中,通常他们的应用包括:面部替换,数字特技替身,生物类型变换或体征变换,例如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中本杰明巴顿的衰老特效和《爱尔兰人》的年轻版替身。
▲ 右图为在《本杰明巴顿奇事》中老去的布拉德皮特
特效公司MPC曾在《银翼杀手2049》中成功还原除了1984版本的女主瑞秋,当时的女演员肖恩杨(Sean Young)在拍摄第二部时已经50多岁了,特效团队扫描了她的头部模型,获得了准确的头骨,然后将建模人员根据当年瑞秋表演片段的参考,制作了一个真实的数字替身。
▲ 电影《银翼杀手2049》中
老版瑞秋(肖恩杨饰)的数字替身
视觉特效行业并不是唯一涉足数字替身的行业。随着视频游戏和实时技术逐渐变得足够强大,再现名人也变得不再遥不可及。之前的体育游戏虽然大量出现了数字替身,但由于硬件限制,真实感有限。但经过很长时间的行业更新换代后,诸如像基努里维斯(Keanu Reeves)出现在《赛博朋克2077》;诺曼里德斯(NormanReedus)成为《死亡搁浅》里的主角;马克哈米尔(Mark Hamill)、吉莉安安德森(Gillian Anderson)和亨利卡维尔(Henry Cavill)出现在游戏《星际公民》等数字替身案例变得越来越普遍。
▲ 《赛博朋克2077》中的基努里维斯数字化形象
▲ 《死亡搁浅》中的诺曼里德斯数字化形象
围绕数字替身的法律和道德问题
简单的数字人和数字替身之间的区别主要在法律含义。就数字人而言,其图像版权通常位于灰色地带,并可以随时通过建模软件进行改变。这可能会引起争议,因为3D模型与静态图片有很大不同,完整复制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当公司从头开始创建数字人时,它可以规避任何棘手的法律问题,而数字替身不可避免地会面临这些问题。
其中,部分虚拟人也涉及到了同样的问题,比如明星个人的专属虚拟人形象,虽然不属于数字替身范畴,但同样会受到版权和法律的约束。
▲ 迪丽热巴及其虚拟形象“迪丽冷巴”
▲ 黄子韬的虚拟形象“韬斯曼”
说到法律的灰色地带,道德问题呢?数字替身在这方面引发了许多有趣的讨论。使演员复活并让其职业生涯永恒不是一件新鲜事,在电影《星球大战:盗贼1》中,彼得库兴(PeterCushing)扮演塔金总督再一次出现在了观众面前。想想詹姆斯迪恩(James Dean,已故经典“美式帅哥”形象演员)经过数字替身复活后抢走了瑞安高斯林(Ryan Gosling)的饭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 彼得库兴(Peter Cushing)的数字替身
《星球大战:大盗一号》中的大莫夫塔金
AI换脸(Deepfakes)
AI换脸=数字人吗?
从词汇来看,那完全是两件不同的事情?但其经常被联系在一起,要归咎于以下层面:两者常被一起拿来炒作人工智能及一些相关领域,在某种程度上,它们都创造了可控制的“伪造人类”。
▲ 前一段在抖音大火的“蚂蚁呀嘿”换脸特效
但是,关键的区别在于,数字人是3D模型,这意味着它们是结构化数据包,而AI换脸是神经网络的结果,几乎无法控制结果。此外,AI换脸是图像,以2D格式生成,而数字人则能够放置于3D场景中并与该场景相关的各种软件和硬件相连。这意味着,数字人目前所能达到的运动范围和潜力远远超过了一次AI换脸。
▲ 婴儿版特斯拉创始人Elon Musk,由The Fakening提供
数字人和AI换脸孰优孰劣?
完全操纵的数字人是对人的表情、微表情和解剖学上正确运动的完整模拟。它并不是对2D产生的最终结果进行假拟合,它是一个完整的模拟,它可以复制头骨、肌肉特定皮肤区域脂肪垫和解剖学上正确的关节。这种准确性是捕捉人类表现精细细节的关键。一方面,AI换脸只能执行经过训练后才能执行的操作,并且通常只能提供“足够接近”的结果,只是在病毒般视频传播的背景下令人印象深刻,但在电影中无法使用;另一方面,数字人几乎可以做任何事情,它可以翻白眼、假笑、大笑、诅咒你、受到恐吓而转身逃跑。
▲ 动画工作室Snappers演示了先进的面部绑定
总而言之,数字人是可用于生产的资产,是使用最先进技术的人偶,可用于几乎任何领域,而AI换脸是算法的结果,该算法只会输出一帧一帧经过训练的内容。此外,数字人可以利用基于物理的渲染和技术,例如虚幻引擎的实时毛发模拟。
当然,前面说的那些并不意味着AI换脸一无是处,相反,它的核心技术远比我们到目前用到的有潜力。
▲《星球大战》中用老版莱娅公主的脸替换到年轻女演员上
AI换脸的潜在影响及潜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当有一天其真实性可以跟3D模型相匹配时。我们甚至可以想象,有一天类似的技术将取代3D建模。毕竟,计算机图形学世界中最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如何实现。
不断变化中的技术和概念
数字人技术无疑会吸引越来越多的热度和目光。这是一个不断创新的领域,但同时在过程中无法避免一些误区和理解混乱。定义一个创新领域中的新概念是具有挑战性的,甚至可能是徒劳的尝试,因为这一切都在高速发展和变化之中。
▲ 韩国女团aespa的四位真人成员
及她们各自的虚拟角色形象
▲ R&B歌手Tinashe操纵自己的虚拟人
在Tiktok举办的虚拟演唱会
尽管如此,这项工作还是富有成果的,因为这些词汇本身并不像它们所代表的网络概念那么重要。这里唯一可以明确结论是,数字人并不是一个同质的大集合概念,在数字人领域内也会发展出截然不同的项目和挑战。
虚拟人类的历史仍在酝酿之中,很高兴我们能够一起见证它的发展。
参考来源:
VIRTUALS:《Digital humans, virtualhumans, digital doubles… what’s the difference?》
一条:《4亿人愿意买单,虚拟偶像时代来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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