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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即将结束,有关新闻业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来源:互联网   发布日期:2020-11-20 15:09:19   浏览:11463次  

导读:每一年,尼曼实验室都会邀请全球范围内最聪明的百余位资深媒体人,预测新一年里新闻业可能发生的变化,以期在茫茫黑夜漫游中点亮几丛炬火,窥见迷雾中的未来。 去年年末,全球各地的媒体人们照旧进行预测时,恐怕预想不到后来会有一场疫情如黑天鹅一般,彻底...

每一年,尼曼实验室都会邀请全球范围内“最聪明”的百余位资深媒体人,预测新一年里新闻业可能发生的变化,以期在茫茫黑夜漫游中点亮几丛炬火,窥见迷雾中的未来。

去年年末,全球各地的媒体人们照旧进行预测时,恐怕预想不到后来会有一场疫情如黑天鹅一般,彻底打乱了人们的生活,也改变了全球媒体行业的生态。

如今,2020年就要过去。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精选尼曼实验室预测中的7个观点,邀请你一起,站在2020年的尾巴上,回顾过去一年,看看哪些预测成了真,哪些预测只是幻影,又有哪些改变了轨迹?

“行业衰退中,记者被落在了后面”

2019年,数字媒体和纸媒都面临新一轮痛苦的裁员和倒闭从BuzzFeed News到Gannett到GateHouse,还有《皮卡尤恩时报》(The Times-Picayune)、Vice和Splinter等,整个新闻业遭受重创。伴随一波又一波的失业潮到来的,是被解雇的记者们的手足无措和那些看似乐观却没有说服力的推文。

据估计,2019年有近8000个媒体岗位流失。CJR认为,记者岗位消失超过3100个。我也亲眼目睹了有才华的记者们失去工作,选择离开传统的新闻工作,或者彻底退出媒体界这样他们才能养活自己。

除了失业风险,还有一些记者面临着被迫从事自由职业、兼职、合同工或临时工的困境,他们在努力寻找或留住能够保证稳定并提供健康福利的工作。

我担心的是,这种情况在2020年不会得到改善。仍然会有记者失去工作,不得不为了生计做出妥协。他们会继续从事没有保障和福利的工作,或者尝试以自由职业者的身份谋生。还有部分记者将永远离开媒体。

Rachel Glickhouse, ProPublica记者

非常遗憾的是,站在2020年的尾巴上,我们发现,Glickhouse做出的预测是准确的。在疫情的打击之下,2020年的媒体人失业状况,比前一年更加严重。今年4月,新闻网站Poynter开始更新媒体的裁员、减产等情况(以美国为主),其中,既包括《纽约时报》这样的老牌巨头,也有《蒙特利县周报》这样的地方报纸。

2020即将结束,有关新闻业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图片来源:图虫Premium

这份“Poynter的名单”从2020年的4月6日开始记录,几乎保持每日更新,直到截稿的前一日,这份名单又进行了一次更新。现在,“Poynter的名单”已长达近十页,以一种堪称触目惊心的方式映证着Glickhouse做出的预测。

“新闻业的未来是合作”

2018年,我被邀请对2019年的新闻业做出预测时,提到我们应该更加关注新闻业的社会影响,而不是浏览量之类的数据。2019年,Chicas Poderosas在拉丁美洲工作,这个地区发生的一切使我相信,我们所追求的新闻业的社会影响,来自社区和合作(community and collaboration)。

虽然记者的工作一直被视为一种孤独的工作,专注于争夺署名权或独家新闻,但行业和整个世界的现实情况为一种新的、更具协作性的新闻工作方式打开了大门。

在新闻机构不断倒闭、新闻编辑室不断萎缩、记者仍然被要求少花钱多办事的情况下,记者与新闻编辑室之间的合作提供了改进报道的可能性和以更复杂的方式处理重要问题的机会,以及学习和交流经验的机会。

2020年,我们很期待合作的路径将把我们带去哪里,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创造出什么,以及如何复制这样的实践经验。但有一点我很肯定新闻业的未来,是合作。

Mariana Santos

Chicas Poderosas创始人及CEO

与第一个悲观预测不同,在2020年行将过去的时间点上,我们欣慰地发现,Santos的预测同样可以说是准确的。2020年,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更加使记者们认识到“合作”的紧迫与必要。今年三月,尼曼实验室发表专项报道,记录在疫情中记者与新闻编辑室合作相助的案例。

在危机中获取准确的信息至关重要,因为这与人们的生死密切相关,这也是疫情中全球的记者们日以继夜地工作的原因。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互相合作,彼此支持,避免重复以争取多样化的报道,扩展彼此工作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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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图虫Premium

例如,谷歌在2015年主导建立的,旨在帮助记者掌握核查信源的必要知识及工具的新闻网站First Draft News在疫情中再次发挥了协调作用。在此之前,FirstDraft以协调世界各地的合作,打击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而著名。现在,该机构召集其以前及现有的合作伙伴,就新冠疫情展开合作。他们还提供了表格链接,想加入的记者可以通过填写表格与新闻编辑部联系。同时,First Draft还负责汇编了对报道疫情有帮助的教程和指南。

“积极反击的一年”

2020年会是积极反击的一年。我们坦荡地将记者,尤其是女性和有色人种记者遭受到的可怕骚扰记录下来。

骚扰不仅发生在网络评论区和社交媒体中,也发生在线下,有时甚至带来致命的后果。

越来越多的组织希望找到积极的反击方式,而不是一味地接受这种可怕的、不断恶化的现状。在2019年的加拿大大选中,ParityBOT试图通过在推特上发布积极推文来对抗针对女性候选人的负面推文,这些积极的推文是通过人工智能生成的。西蒙弗雷泽大学(Simon Fraser University)的Maite Taboada等研究人员也已经开始研究如何识别和推广有建设性的评论。各新闻机构会在自己的评论区尝试这些工具,读者和民间组织在制定支持受骚扰记者的策略方面也会变得更加精明。

我承认我的预测有些乐观,但现在,是时候用"团结的螺旋"打破"沉默的螺旋"了。

Heidi Tworek

英属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史助理教授

性骚扰问题一直是媒体行业的沉疴,棘手的是,站在年末,我们仍然很难一锤定音地判断Tworek的预测究竟是“准确”还是“不准确”。

本月,全媒派就媒体业的性骚扰现象做过详细的分析:我们必须承认,性骚扰问题在媒体行业中仍然十分猖獗。国际妇女传媒基金会与国际新闻安全组织共同发布的《女性新闻工作者遭受暴力和骚扰情况全球调查》报告中,977位女性媒体工作者中近一半的受访者(47.9%)表示在工作中遭遇过性骚扰。

2020即将结束,有关新闻业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另一份来自人才创新中心的名为《#MeToo对美国企业意味着什么》的研究报告中也显示,在八个行业类别中,有34%的女性和13%的男性遭受过性骚扰,而这样的性骚扰在媒体行业中更为猖獗。

但同时,行业内对性骚扰现象的反击的确更加有力。专业记者协会(The Society of Professional Journalism)、DartCenter、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大大小小的新闻机构或指定政策,或通过视频等宣传手段提高认识,大家都在“积极反击”。

所以,正如Tworek所说,即使这一预测有些乐观,但至少,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公开情报分析成为新闻调查的主流方法”

“公开情报分析”(OSINT,Open source intelligence)曾属于情报领域,但在2020年,更多的记者将利用数字开源的力量进行新闻报道。用于新闻源的开源情报建立在从新的摄像技术和互联网服务中衍生出的广泛的数字资源基础上。

一项OSINT调查不仅仅是通过单一的方法来获取真相,而是结合创造性和批判性思维来浏览网络中的数字资源。卫星图像、社交媒体、风向、天气、船只移动数据库等你能想到的一切,所有这些数据都可以结合起来,重现过去的环境,以便更好地理解在特定地点和时间点上发生的事情。这起初只是Bellingcat的Eliot Higgins等“书呆子”的业余爱好,现在,却将颠覆数字时代的调查性新闻。

2019年,Tow Center和全球调查新闻网都发布了“如何进行OSINT新闻报道”的指南,BBC将“掌握开源媒体的艺术”作为2019年的首要任务。这些行动的效果,将会在2020年开始显露,越来越多的记者将采用OSINT的方法来进行新闻报道。

St le Grut

挪威公共广播公司NRKbeta研发实验室记者

正如Grut在预测中所说,2019年,OSINT新闻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2020年的新冠疫情,为这一探索提供了实践的机会。不仅仅在美国,在中国乃至全世界,开源信息都成为记者报道中的重要工具。

11月上旬,清华大学史安斌教授发表在《青年记者》上的一篇论文,同样讨论了公开情报分析新闻在新冠疫情中的应用疫情中有一篇名为《世卫总干事为何遭遇与中国相关的数字迷因攻击》的调查报道受到了广泛关注。采编团队收集了今年6月到8月之间社交媒体上流传上的针对世卫组织与中国政府的“阴谋论迷因”攻击的开源信息,通过详实的数据和缜密的分析追溯了相关数字迷因的形成和传播过程,辨识出了在这一过程中形成的多个反华华语社区,最终锁定了后真相传播的源头。

2020即将结束,有关新闻业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图片来源:图虫Premium

2020年的新冠疫情深刻地改变了全球的媒体生态,同时也为OSINT在新闻业的应用提供了难得的机遇。正如Grut所预测的那样,OSINT投入新闻业应用的效果,将会从此开始展露。

“媒体放弃计量付费墙”

过去几年,美国媒体寻求读者方面收入的增长,不断收紧他们的计量付费墙(metered paywall)从几年前许多媒体每月允许读者免费阅读10篇甚至更多文章,到2019年,这个数字变成了平均每月5篇。这种转变对媒体来说大体上是成功的,收紧的付费墙意味着更多的读者被要求付费,而这又会带来订阅率的提高。

但2020年,这种趋势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多数媒体的可免费阅读文章数已经达到5篇甚至更低的情况下,再次收紧计量付费墙只会把新的访客拒之门外,导致流量和广告收入大幅减少。进一步收紧标准并不是明智之举,订阅是一种忠诚的行为,读者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培养出对媒体的忠诚度和亲和度,然后才有可能支付费用。

考虑到这一点,我预测美国媒体的付费墙方式将发生转变,许多媒体会采用"免费+增值"模式的付费墙(freemium-style model,在欧洲已经很常见),其他媒体则会开始尝试动态付费墙要求不同的读者在其阅读的不同阶段付费。

注:计量付费墙(metered paywall),每月允许用户访问一定数量的文章,内容无分级,超出这一数量后需要付费阅读;“免费+增值”付费墙(freemium paywall)将内容分为免费内容和优质内容两种,用户在不付费的情况下只能阅读免费区域中的内容。

这种转变有很多值得我们兴奋的地方。计量付费背后的逻辑是,每篇报道对用户最终订阅的贡献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而免费+增值和动态模式的付费墙则让我们思考,不同的报道如何对订阅做出贡献带来新的读者,推动参与度,促进订阅或者加深订阅用户的参与度等等。这对编辑、产品、数据科学各方面都带来新的挑战,媒体将不断进行实验和调整,以使他们的付费模式与用户的行为保持一致,这是非常令人着迷的。

Josh Schwartz,Chartbeat CTO.

或许是因为为时尚早,或许是因为新冠疫情对媒体生态做出的改变,目前,我们还没有看到Schwartz预测中的,大批媒体转向“免费+增值”模式付费墙或动态付费墙的情况。包括《纽约时报》和《波士顿环球报》在内的许多媒体仍然使用计量付费墙,而“免费+增值”模式的付费墙仍然是在欧洲应用广泛。

“打击虚假消息需要的是新闻业,而不是算法”

这个时代,每个新闻机构都必须具备技术竞争力这也是媒体公司越来越依赖科技公司来保持产品迭代的原因。但2020年可能会提出新的挑战,让我们看到完全相反的情况:科技公司最终会不会依靠记者来帮助他们进行新闻判断?

科技平台已经开始承认他们会对给用户提供虚假消息以及给广告商造成的尴尬后果负责。但他们努力收效有限。科技公司并不具备识别虚假信息提供者的能力,无论是关于境外的虚假消息还是医疗骗局。

平台试图宣传他们的信息来源可靠,并压制其他消息来源,但他们拒绝解释背后的原因,这种压制和操纵始终让他们受到指责。新闻业的道德观是:信息多、透明、公开是一种美德,由此推论,秘密操作永远无法建立起公信力和可信度。而这些平台一直使用秘密算法进行操作,包括构建社交媒体和显示搜索结果。

记者们有一个共同信念:信息多比信息少好,而硅谷的科技公司们的理念恰恰相反,他们最优先考虑的是将自己的算法保密。新闻消费者应该看到更好的东西,2020年,他们有可能会得偿所愿。

L. Gordon Crovitz

NewsGuard的联合CEO,《华尔街日报》前发行人

对于记者来说,Crovitz的预测令人振奋。然而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们仍然没有看到明显的“科技公司依靠记者进行新闻判断”的现象。

2020即将结束,有关新闻业的预测都实现了吗?

图片来源:图虫Premium

路透社于今年五月发布的《2020年数字新闻报告》(2020 Digital News Report)中写道,“记者不再控制信息的获取,(人们)更依赖社交媒体和其他平台,接触到更广泛的信息来源和‘另类事实’,其中一些信息与官方意见相左,具有误导性,或者干脆就是虚假的。”

因此,尽管我们非常期待看到Crovitz预测的现象出现,但至少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科技公司依赖新闻业打击虚假消息”的那一天,仍然没有到来。

“非营利性新闻业的前景向好”

随着新闻商业模式的压力不断增加,非营利性新闻正被越来越多的人视为一个有吸引力的选择。新闻是一门昂贵的生意,但这在20世纪并不是问题,当时的报纸可以达到20%至40%的利润率。但一旦股东们习惯了这样的数字,就很难接受个位数的利润率。

而非营利性新闻业(nonprofit journalism),作为一种商业模式,为那些属于公共产品但可能不具备商业可行性的活动提供资金。根据非营利新闻研究所的数据,“近12年来,美国非盈利新闻编辑室以每月建立超过一个的速度启动”。现在,已经有212家新闻组织成为非营利性新闻机构。

美国正在加速向非营利性新闻业转变,在边境以北的加拿大,这种趋势似乎也在蔓延。最突出的例子之一就是The Tyee,这家总部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独立在线新闻杂志在经过了16年多的营利性业务之后,正致力于成为一家由读者资助的非营利性新闻机构。

但这种从营利性到非营利性的转变,本质上并不是一种商业模式的转变,而是不同的企业结构。一个非营利性组织的新闻机构并没有改变赚钱的需求,毕竟,它们仍然需要为制作新闻所需的人力、时间和资源买单。

正如媒体经济学学者Robert Picard所指出的那样,几个世纪以来,从赞助到读者订阅,再到广告,新闻业的实践一直得到外界的补贴。如今,非营利组织纷纷寻求富人和慈善基金会的赞助,或要求读者成为订阅者、会员或赞助人。新闻机构向读者寻求资金支持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在一个社区中争取足够多的人提供足够的资金来维持多年的运转,这是一个挑战,但也是必要的,这可能是修复北美新闻业失去的信任和公众参与的一种方式。

Alfred Hermida & Mary Lynn Young

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

尼曼实验室于今年六月发布了针对非营利性新闻机构的报道,其中,有两个重要的发现。其一,即使在传统新闻编辑室持续萎缩的当下,非营利性新闻编辑室的数量仍然在增加。2018年-2019年推出的非营利性新闻编辑室比2008年-2009年以来的任何一年都多。

其二,越来越多的非营利性新闻机构开始关注本地新闻。今年的报告中,有78家非营利性新闻编辑室致力于制作本地新闻比去年多了10家。

从这些数据来看,Hermida和Young所做出的的预测大体是准确的,同时,我们也期待着他们所说的非营利性新闻机构“修复北美新闻业失去的信任和公众参与”成为现实。

新闻业的变化是一个长期的、动态的过程,过去的大半年里疫情如猛兽般撞进人们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我们的观察和对预测的比对也只能得出微观的短期的结论,仍然需要在这个行业中不断地实践,才有可能看到黑夜中的点点星火。

疫情仍然在继续,尼曼实验室在今年年末仍然会对下一年进行新的预测,而处在新闻业中的我们,也仍然在为这个行业努力着。或许,这才是预测、比对和复盘的真正意义所在。

参考链接:

1.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journalists-get-left-behind-in-the-industrys-decline/

2.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the-future-of-journalism-is-collaborative/

3.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3/how-journalists-are-working-together-to-cover-the-covid-19-pandemic/

4.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the-year-of-positive-pushback/

5.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osint-journalism-goes-mainstream/

6.https://www.sohu.com/a/431462514_481352

7.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publishers-move-beyond-the-metered-paywall/

8.https://www.niemanlab.org/2019/12/fighting-misinformation-requires-journalism-not-secret-algorithms/

9.https://www.digitalnewsreport.org/survey/2020/overview-key-findings-2020/

10.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1/the-promise-of-nonprofit-journalism/

11.https://www.niemanlab.org/2020/06/nonprofit-newsrooms-are-increasingly-dedicating-themselves-to-local-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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