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中国人很聪明而且小学初中高中所学的知识比美国的孩子多得多,为什么中国的学术比不上美国,究竟差在哪呢?
这个问题很复杂,里面涉及不少概念。
中国科学与技术真实水平
我先说一下中国的学术,确实,中国的学术从历史和整体上来说,是比国外,尤其是欧美的要差一些。但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一句话简单概括,中国学术比不上国外。现在咱们不少科学技术在国际上都属于第一梯队,比如量子通信、生物、AI、农业等部分领域,在技术上,领先的就更多一些,像5G、互联网、新能源、特高压等等。
我们作为一个后来者,赶超需要一定的时间,由点及线,由线及面。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科技应该能进入第一梯队。
中国教育中的问题
不过,问题中说的另一个问题也是存在的。我们的学生聪明而且刻苦,但到了大学之后,创新思维不如国外学生。
杨振宁提过,我们国家的中小学教育做得不错,但大学以后就不行。
钱学森说的是: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呢?这是著名的钱学森之问。
教育缺乏创新人才培养模式
钱学森这个问题是自问自答。钱学森自己回答,中国还没有一所大学能够按照培养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人才的模式去办学。
钱学森说,中国大学讲的都是人云亦云,很一般的东西。而他当时所待的加州理工大学充满了创新,人人敢于想象,敢于做别人不敢做的事。加州理工有不少怪人,大师,敢不跟主流走,有自己不同见解,而且极为民主,敢于挑战权威。
而我们的教育呢?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是最重要的。我对现在中小学极为看重成绩的做法很不满,老师以考满分为目的,让学生大量的刷题,来加深印象。因此,学生人人都是做题思维,寻找答案,而不是去探索未知,观察世界,询问为什么。
要知道,一个人即便把世界上所有的知识全部学完、学透,跟未知相比,也只是极其微小的一点。
一个从小经过这样训练的学生,到大学怎么可能一下子摆脱固有思维,开始考虑别人不敢想的问题?更何况,大学并不完全鼓励学生的这种创新和探索精神,在大学里面,成绩仍然是最关键的。
清华也是如此。清华保研看绩点,前3年的绩点达到系里或者班里的前70%,可以保研。所以大家对成绩非常看重。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创新思维已经剩不了太多了。
学科带头人水平差
除了钱学森说的这点之外,杨振宁部分地讲过另一个原因。因为很多科研的前沿在国外,国内的学者水平不够,在做科研时,连方向都找不到。杨振宁自己说,当时,他和黄昆、吴大猷等人在西南联大的时候,也是非常认真,一天到晚的讨论,但跟科研前沿是有距离的,只是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进行讨论,对前沿问题的脉络、方向一点都不知道。等杨振宁自己到美国读博,发现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他周围的教授们干的就是第一线的工作。
我们国内的科研也是如此,虽然现在信息交流很畅通,大家知道前沿方向,事实上,自己不行的话,还是摸不到门道的。
因此,我们培养不出创新人才,跟我们的教育模式有关系,跟我们本身的基础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