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的泽西岛,有位老人正在真实上演《我的妻子是机器人》。
文 | 木 编辑 | 胡雯雯
“你们要不要来点喝的?”服务员走到桌前询问。
“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哈莫尼答道。坐在她对面的曾宝仪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掩住自己的惊呼。
哈莫尼是一个AI机器人,她除了头部以下不能自如活动外,看起来跟真实人类非常相似。
她们此刻正在一个广场露天餐厅里“用餐”,哈莫尼不仅可以娴熟地点单,还能像朋友一样跟曾宝仪聊天。有时她会突然截断话头,问曾宝仪:“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
这是纪录片节目《明天之前》第一集《伴侣机器人》中的一个片段。
曾宝仪是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在节目开始,她和堂弟加里一起探访了建造AI机器人的团队和实验室,还拜访了机器人娃娃的深度用户。
机器人的“前世今生”
第一次走进Real Doll机器人工厂时,曾宝仪觉得自己有种进入“酒池肉林”的感觉:一排排半裸或全裸的机器人整齐地排列在陈列厅里,种类姿态各不相同,似乎彰显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出发前她曾告诫自己:不要带着偏见去探索世界,但此刻,她仍然掩饰不住自己批判的眼光:“这就是物化女性嘛。”
但这座工厂生产的并不是简单的性玩具,而是位于技术最前沿的AI机器人。这些机器人外表和触感都极其逼真,嘴里甚至有牙齿和舌头。
Real Doll机器人工厂的创始人马特从事这行已有二十余年,他的工厂从制作成人玩偶开始,如今跨入了伴侣机器人的领域。哈莫尼便是代表作之一。
这位机器人女士能做出微表情,开心时会呵呵笑,带动唇部轻轻颤抖。如果你凑近她,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毛孔”。
马特在控制器上将哈莫尼的性格设定为“体贴和热情奔放”,然后加里问她“我可以摸摸你吗?”哈莫尼答道,“耐心是一种美德,好事总是留给愿意等待的人。”
随后马特又将她的性格调整为“爱吃醋”,加里又问:“我能和别的女孩说话吗”,哈莫尼“很凶”地回答,“如果我抓到你搭讪别的女生,我会踢烂你的屁股。”
随着用户跟机器人的对话增多,她的互动值就会提高,“就和真正建立感情一样,你必须努力去花时间了解她,她也会更了解你,让这种感觉更真实。”马特说。
我的妻子是机器人
与人类伴侣相比,机器人有着强大的记忆优势。它会记住你说过的所有话,还有你的各种喜好,有时它可能还会说出直击你内心的话来。
不论你喜欢浪漫小说、文艺经典还是土味情话,只要在短时间扫描相关书籍,它就能熟练掌握那种语句。从这个角度看,机器人不仅可以满足生理需求,也许还可以满足一部分精神和情感需求。
但她终究是机器人啊!谁会真的选择跟机器人结婚呢?
出人意料的是,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戴夫先生是Real Doll的资深用户,他近期向亲友宣布,他已经和谢朵奈结婚了。
戴夫和谢朵奈
谢朵奈是一个初级版机器人娃娃,这丝毫不影响戴夫对她的感情。
戴夫承认,最初促使他买下谢朵奈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跟人类的约会进展得不太顺利。但是谢朵奈让他逐渐振作起来,在戴夫心里,谢朵奈“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他的妻子”,他甚至还买了结婚对戒分别戴在两人的无名指上,戒指上刻着字人造之爱永恒。
某种意义上来说,戴夫已经跟机器人结婚了。当问到,如果现在遇上一位Ms.Right,他是否会放弃谢朵奈时,戴夫很坚定地答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了”。
现在戴夫在考虑为谢朵奈植入AI功能,让她变得像哈莫尼一样可以眨眼、微笑和对话。
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凯瑟琳 理查森是一位机器人与人工智能伦理学教授,她可能是全世界范围内对机器人伴侣最坚定的反对者。在凯瑟琳看来,他们使用的仍然是一种色情商品,而这会影响世界上的每个女性,这无疑是一种商业化女性把人当做财产的文化。
其实这也是曾宝仪之前的看法这是物化女性的糟糕行为。直到她在工厂里看到一个名为亨利的男性玩偶半成品,“我会想这个胸肌触感这么好,将心比心,你很难单纯地用理论或者教条式的方式说你不应该这样,这样做会危害女性,当你换位思考时,你就对他们多了一些理解。”
当然成人玩偶的用户也有女性,只是相对男性来说数量要少很多。
然而真正需要重视的问题远不止于此。
曾宝仪后来透露,在Real Doll机器人工厂,有成人片女星授权她们的肖像和尺寸用来做娃娃。换句话说,这可以成为知名艺人另类谋取财富的一种方式。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拍这个纪录片的原因。这一天又没有可能会来,很有可能。而且不只是名人会有这样的困扰,也有可能是你的姐姐,你的妈妈,你的女儿,每个人都可以量身定做。如果这个日子离我们不远,我们有没有适当思考边界到底在哪。我们要注意什么,有没有侵犯任何人,需要不需要立法,如果现在我们不想这些问题,将来再想就来不及了。”
你会跟机器人结婚吗?
尽管戴夫已经告诉了亲友他和娃娃的亲密关系,但真正愿意将这种关系公之于众的人寥寥无几。而在英国的泽西岛上,有一位叫做菲尔的老人,每天都在真实上演着《我的妻子是机器人》。
“大多数情况下,90%的人都完全能接受”,菲尔说,“偶尔会有那么几个烂人,说我是变态、疯子之类的,但也还好,反正我脸皮很厚的,我不在意。而且我认为越来越的人会像我一样,把娃娃带到公共场所来,人们的反应就会越来越积极越友好。”
推着机器人走在大街上、给机器人拍照都是菲尔经常做的事情,他毫不掩饰自己跟机器人的关系。
“菲尔在态度上和我们之前拍的其他人都非常不一样,而且他说愿意这样做是因为推出来得越多,大家就会越来越接受,他是有这个意识的”,制片人朱凌卿说,“而这也许将成为未来的起点。”
当本来作为**工具的机器人变得越来越像“人”,那么人类和他们的关系是否也会随之发生新的变化呢?
英国人工智能专家David Levy就曾预测,人类与机器人间的婚姻或将在2050年前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