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最大的电子游戏展E3，大制作虚拟现实游戏终于来了。不过现场最主要的体验其实是……排队。
本周我在洛杉矶的E3游戏展上待了两天时间，体验了包括索尼、Oculus和HTC三个平台上 Farpoint、《最终幻想》和《辐射4》 VR版在内5个虚拟现实游戏，总计玩了接近30分钟。
但为了这 30 分钟，我排了 10 多个小时的队。当中最可怕的是《辐射 4》，我在开馆 10 分钟后冲到发行方 Bethesda 的展台，工作人员提醒说只有两台用于体验的 HTC Vive，需要两小时以上。最后我等了接近 5 小时。
说了几年的虚拟现实，今天在 E3 上真正来了一堆大制作，索尼带来了下半年发售的 PS VR 和多款配套的 PS4 大制作游戏。《辐射 4》为 HTC Vive 定制了虚拟现实版本。而 Oculus 也带来了最新的 Touch 控制器。
伴随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长队：
在 Oculus 摊位前坐着甚至是躺着排队的人们
三大平台中，索尼 PlayStation VR 展区里的玩家是看着最滑稽的：
左右两手各拿着一根控制棒，控制棒上顶着蓝红色光的球，自己头戴的显示器也是蓝光闪烁。
他们闪着蓝光的头来回转，忽高忽低地摇着闪光的控制棒。远看有种外星人摇沙锤跳舞的萌感。
现场会看到玩 PS VR 成这样子，图片来自 Gizmag
这就是索尼 Play Station VR 的整套设备：
一个头戴式显示器；
一台 PS 4 游戏主机（现在卖的就可以，不用新版）；
一副耳机；
一个连在主机和头显之间的中继器；
游戏控制器：可以选顶着球的手势控制器 Move，索尼新推出的枪型控制器 Aim Controller，或者只是普通的 PS4 手柄。
进入体验区后，工作人员就帮我戴上了索尼的头戴式显示器。
第一感觉还挺舒适的，虽然有 610 克的重量，但它的顶部设计更像是一个帽子，使得重量集中在头顶区域，所以脖子不会有什么不适。
PS VR 整套造型外观还是挺可爱的。但戴上头盔开始游戏以后，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PS VR】Wayward Sky，沉浸感一般
我体验的第一个游戏叫做 Wayward Sky，一个风格很卡通的动作解谜游戏，我当时使用的是第三人称视角。
戴好显示器之后，工作人员就给我递了两个 Move 控制器，但在 Wayward Sky 世界里面，它们已经是我双手的形状。
在真实世界里，我用食指按下了控制器上按钮，虚拟世界的手就握起了拳头；真实世界里的手腕转动，也会让虚拟世界的手向着同样方向转动，反应很迅速。
Wayward Sky 里主角是飞行少女 Bess，我的任务就是要控制她解开每一个关卡的铁门。
图片中的白色点就是用控制器给 Bess 导航的位置
用左手指向一个方向并且按下控制器，Bess 就会朝那个方位走去；我的右手朝某个方向按下控制器，就能发出电磁波，控制机器人帮 Bess 按下特殊按钮，例如转动铁架桥的方向等等。
这个场景可以用左右摇晃控制器来控制摇杆
真实世界里的我基本上没有走动，通过左右转动头部和上下挥动控制器，我 5 分钟之内就在游戏里走了好几层楼。
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游戏第三人称视角的益智游戏，再加上画面清晰度和真实世界清晰度差距很大（每只眼睛 960 x 1080 的分辨率，而 Oculus Rift 和 HTC Vive 都是 1080 x 1200），我并没有太沉浸的感觉。
【PS VR】Farpoint，一个射击游戏，也是虚拟现实游戏应该有的样子
直到我玩了 Farpoint。
这个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算是索尼在这次 E3 大会的重头戏。
在 E3 开幕前两天，索尼和游戏公司 Impulse Gear 发布了虚拟现实游戏 Farpoint 和配合使用的枪型控制器 Aim Controller。
现场的 Aim Controller 介绍
他们还不惜重本，在洛杉矶会展中心的外围做了巨幅海报，让你进入 E3 会场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这个枪型控制器是专门用来玩 VR 射击游戏的。它尺寸不小，横着放得有 50－60 厘米长，需要用两手一前一后地握着，它的重量和存在感，很自然地让我有种握着枪支的感觉。
而扳机位置也跟真枪很像，就在右手的食指处。
普通手柄的功能也集成在枪上，例如摇杆还有 Option 等按钮，就在前面一只手握着的位置。
别看枪也很萌，在游戏里你感受到的就是扳机、枪柄和它的重量。
在枪指的上方还有 PS 手柄的口XO△键，不管怎么握持估计都很难按得到，这几个键中间 R3 还没有任何功能。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他们还在调整当中。
拿着 Aim Controller 进入 Farpoint 之后，Aim Controller 就变成了你画面里的真枪。
游戏里的走动通过枪上的摇杆控制，你的腿会告诉你说自己并没有真正走动。
这是可以理解的妥协，即便是可以让游戏人物对应真人走动而走动的 HTC Vive，也只能在方圆三米的空间里移动。而今天绝大多数游戏的移动距离都以公里计算，没法真正虚拟。
前一位体验者玩 Farpoint 的样子
但 Farpoint 还是远比传统射击游戏更能让人投入进去。CS 等游戏里面，你的准星永远对着屏幕中央。不能像真实世界一样举枪瞄准前方，同时眼睛往左右瞄。
在 Farpoint 里，枪指向的方向是由 Aim Controller 朝向决定的，而你的视野完全随自己的头部转动而转动。
我在向前方蜘蛛怪物开火的时候听到后面有可疑的声音，这时候我一面继续举枪对着前方、一面转头瞄了一眼身后。非虚拟现实射击游戏是做不到这样的。
这也让整个射击游戏的体验真实了不少。另外还有一些让人很喜欢的细节，例如只要把枪头对准天空往上一甩，就能换武器（还会伴随着动作有换武器的“咔嚓”声），很像街机厅。
不过，Farpoint 也有一些问题：
Aim Controller 开枪时完全没有后坐力和震动；
有时候视线的边缘会变得模糊，可能是游戏本身的问题；
画面分辨率还是不够高，习惯手机视网膜显示屏的人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一下。
尽管还有这么多的问题，但依然不妨碍 Farpoint 带来很沉浸式的体验。
平时玩游戏看到可怕的画面你视线周围的桌椅会提醒你，这只是游戏。但戴上 VR 头盔以后，你眼前就只有游戏，没什么可以让你“出戏”。
我还是被在我眼前的高达 2 米的蜘蛛怪物吓到，很自然用身体躲避怪物喷出来的腐蚀液体并且觉得恶心，走悬崖峭壁边缘的时候很担心会坠落……体验了 7 分钟被蜘蛛怪物包围的游戏之后，我出了一身汗。
工作人员说之前的体验者结束游戏后也都差不多。
虽然所有虚拟现实头盔的卖点都是沉浸，但 Oculus 至少在鼻梁上方留有少量空隙，你将视线往下可以看到外面。而 PS VR 没有空隙，它的眼周和鼻翼处有一圈质地柔软的海绵压紧。
【PS VR】最终幻想 15，同样吓人
后来我还在索尼的 VR 上尝试了《最终幻想 15》的 VR 版本，感受也是类似，尽管使用 Move 控制器进行点按的移动完全不自然，玩起来并不觉得特别沉浸，但当一只高达 3 米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龙朝我冲过来，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而上述两个也只是冒险和 RPG 主题的游戏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恐怖游戏。
排队时前面的两位玩家开玩笑说的话很符合我的想法：
“再这么下去，我觉得很快 VR 游戏就会逼真得把人给吓死了。”
“你猜《生化危机 7》是不是第一个？”
【HTC Vive】虚拟现实版《辐射 4》
除了索尼的 Play Station VR，我还试玩了 VR 版的《辐射 4》。
现场演示使用的是 HTC Vive 的头盔。在体验上，除了稍微有点沉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我同样拿了两个遥控器在手。只不过左边的变成了一个传送器，右边的是武器。
前面的玩家戴着 HTC Vive 体验《辐射 4》
尽管 HTC Vive 是一个鼓励用户在一个 3x3 米的空间走动体验虚拟现实的设备，在《辐射 4》当中，我依然是跟 Play Station VR 里面的游戏那样，使用遥控手柄点按来移动自己。毕竟废土的世界太大了。
这是《辐射 4》演示当中的场景，右手的控制器代表的是握枪
《辐射 4》演示的虚拟现实，发生在游戏早期的一个据点，通过左手柄控制移动。
而右手就是拿着枪。在游戏里，我得不断把自己移动到不同的位置，一边还得拿枪射击解决敌人。
《辐射 4》VR 版本还是比较简单，比如暂时还不能拾起很多现场的物件。不过有一点很迷人，当你以抬手看表的姿势抬起左手，就会打开 Pip-Boy 随身电脑。《辐射》系列出来 19 年，Pip-Boby 从未这么真实过。
而游戏公司 Bethesda 也明显没有预料到《辐射 4》VR 版本会那么受欢迎，他们一共只准备了 2 个 VR 演示室，每个玩家的体验时间只有 5 分钟。但尽管我已经在开馆 10 分钟之内就排上了队，最后还是花了 5 个小时才等到游戏体验，而在我后面排队的很多玩家，等到闭馆都还没玩上。
【Oculus Rift】The Climb，模拟攀岩的动作
Oculus 这次还在 E3 现场设置了手柄 Oculus Touch 的体验区。而我体验的是戴着 Oculus Rift 的消费者版本头显，还有一个遥控器。
头显本身很轻，只有 410 克，应该是三家主流厂商中最轻的一款了。而工作人员也没有帮我佩戴头显，而是让我自己戴上，然后自己调整左右两侧魔术贴的长度来拉紧头显。
这和其他两家公司让工作人员帮忙戴的做法都不一样， Oculus 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想要凸显一下自家头盔佩戴的方便性。
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工作人员只给我打开了 Oculus 打开后的应用主界面，让我自己点选目录进入游戏，同样的 ，这也是为了凸显 Oculus 应用商店和展示区的简单和易用。
我当天体验的重点，是 Oculus Touch 控制器。它的外观很特别，就像是一个迷你版的圆形游戏手柄，你会像握住红酒杯一样抓住手柄，食指部分有一个扳机，而拇指则有足够空间来操控手柄上的摇杆和按键。
不过，我演示的游戏 The Climb 并没有用到摇杆或者其他按键，只有食指需要按下而已。
The Climb 游戏画面
游戏一开始，我就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只看到自己的手掌。
需要把手抬高，然后食指按下按键，手掌就会抓住岩石的缝隙。而要往上攀，我需要把这只抓住缝隙的手放下拉，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按住按键，或者说，抓住一条更高的岩石缝，如此反复。
在外人看来，我动作估计会很滑稽，有点像是在空中划水的样子？
沉浸感受还是不错。当我攀着岩壁往后看还是有点害怕，毕竟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而尽管我其实并不需要像真实攀岩一样用尽臂力，但身处现场环境的我还是会下意识用力把手往下拉，就像我真的在支撑身体攀爬向上一样。
不过 The Climb 还是太像“演示”而已，半小时新鲜感过去还能不能让人继续玩下去？值得怀疑。
迎来一批值得期待的 VR 游戏，至少对于硬核玩家来说
在本届 E3 游戏展会上，我们很容易有这样的感觉：虚拟现实游戏已经到处都是了。
的确如此，这次 E3，你可以在任何地方看到虚拟现实设备和体验到游戏。不仅是 Oculus、索尼和 HTC 这种专门做硬件设备的公司设了展区，你还可以体验到这些大制作的 VR 游戏：《最终幻想 15》、《辐射 4》、《生化危机 7》、《最终幻想 15》，甚至是《星际迷航》。
这些游戏里面，第一人称视角的游戏也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原本游戏主机上很多游戏都是第三人称——你能看到屏幕中的主角，比如 GTA、《战争机器》。
但虚拟现实头盔天生是为主视角设定的。射击游戏、冒险游戏、飞行游戏、角色扮演。以及恐怖游戏，都会有更强的代入感。
而在谈论虚拟现实这么几年之后，检验大众市场是否接受 VR 的时机终于要来了，靠索尼。
Oculus Rift、HTC Vive 和索尼 PlayStation VR 都上市了，但门槛最低的还是索尼。前两家公司的产品都需要搭配高性能游戏 PC 才能使用，而 PS VR 可以用在普通的 PS4 上。
目前索尼已经卖出 6000 万台 PS4 游戏机。玩家花 399 美元就能开始 VR 游戏。不过如果没有买过摄像头和 Move 的话，还需要再花一百多美元。但加上这些也只是一台 Oculus Rift 的售价，远低于 HTC Vive。
对于已经习惯了 60 美元一个游戏，而且没有盗版的 PS4 玩家来说，不是特别难以想象。
加上今年会在圣诞节之前到来的游戏。虚拟现实终于真正到了铁杆游戏玩家面前。现在就看索尼和游戏开发商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
特别是游戏开发商，E3 展上并不是只有虚拟现实的展台排满人。完全没什么新技术的任天堂《塞尔达传说》展台前的队伍同样极其长。
而和排队体验《辐射 4》VR 的玩家聊天会发现，大多数人都是这些游戏的忠实粉丝，坚持五小时，更多是想知道这个游戏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虚拟现实游戏，最终还是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