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儒超
成人用品+虚拟现实，这个组合对于人类这种生物，可能并不缺乏想象力。
随着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简称VR）技术的日渐火热，成人用品行业的从业者也开始蠢蠢欲动。在他们眼中，一旦引入VR，崭新的视觉体验将足以让以往主打触觉的产品黯然失色。
但机会到来的同时往往也伴随着风险。事实上，由于VR涉及“视觉”，只要稍有出格，就很容易被判定为涉黄的音像制品。这是从业者们不愿意看到的。
如何在大潮之中安全着陆，对这些厂商来说，也许比如何搭上风口更为重要。
带着“镣铐”起舞
食色性也，成人用品所迎合的需求是一项无需证明的刚需，但在法律约束下，从业者面临的问题，丝毫不比其他品类寻找痛点时简单。
“在法律意义上，做成人用品尚属合法，但到了音像制品范畴，就跨越了法律边界”，从事VR研究的北京理工大学副研究员翁冬冬告诉网易科技，VR是一项新技术，如何归类目前并无定论，但从普遍认知上，的确有可能归到音像制品之中。
而这种可能的归类，给寄望于VR的成人用品厂商多少泼了一盆凉水。“这也就意味着，成人用品配套的VR内容中，不能出现人的裸体”，春水堂创始人蔺德刚（春叔）解释，如果想让带有VR的成人用品合法出售，厂商必须做出一些妥协。
这似乎与成人用品希望达到的效果背道而驰，却几乎是一项必须遵守的铁律。
诸如市面上已经开卖的“69电臀”，仅仅就只将VR部分限制在“电臀舞”范畴内。其开发商爱侣健康今年6月底与太火鸟一起将这款产品搬上了众筹平台，并同时主打VR视觉和真人触感两项特色。
爱侣董事长吴伟告诉网易科技，公司做这一行21年，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之所以选择电臀舞切入，主要是因为电臀舞的暗示既可以达到一定的预期效果，同时也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不至于越界。
相对的，为了将综合体验达到较好的水准，爱侣将产品的重点很大程度上倾斜在了电臀的触感上，在吴伟看来，优秀的触感是一个加分项，这在VR效果不甚理想的情况下显得尤为重要。
一位业内人士坦言，类似于爱侣的这种处理方式，可能是今后涉足VR成人用品厂商的主流，“谁都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毁了企业，所以效果打折扣在所难免”。
如何破局？
事实上，VR能带来可能并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刺激。模拟真实情景也会带来一些其他机会，而这种“其他机会”或许能绕开一些法律的规制。
蔺德刚认为，对于VR类的成人用品，国外会被定义为**释放产品，在国内除了这个定位外，还可将其定义为**训练系统。他解释说，因为“边界”的限制，国内产品想做出彩比较难，但**训练系统由于目的是让用户学习**技巧，所以并不需要展示出格的画面。
而**技巧，从某种程度上讲，对于此前相对保守的国人也是一项刚需，春水堂目前希望从这个角度做一些破局尝试。只要将产品的内容健康度把握好，并辅以APP和硬件补缺，蔺德刚相信VR成人用品依旧会有很多机会。
但法律问题也只是一方面，“部分规避”之后依旧会面临其他问题的挑战。诸如整个VR业界都颇为头疼的内容症结，成人用品商同样也显得比较无奈。
吴伟向网易科技坦言，现在的“69电臀”只做了硬件，内容上并未涉足，虽然用户可以使用自己下载的3D视频，但效果终归一般，“如果要有所提升，我们可能还是寄望于Oculus这些厂商的突破”。
与爱侣不同，春水堂选择寻找外包团队试图推出一些自有内容。在今年年底将发布的第一款产品中，春水堂自己做的一款VR游戏也会同时亮相，但蔺德刚说，做这款游戏还是“太贵了”，前期可能也就这一款，“好在，这款游戏可玩性较高，不至于让用户轻易厌倦”。
但无论如何，内容短期内要想成为从业者破局行业的途径，还显得颇为困难，而内容的好坏与多少，直接影响着用户粘性，这也是VR成人用品背后的隐忧。
除了定位和内容方面的思考，也有一些从业者试图将产品卖到政策相对宽松的国外，但在翁冬冬眼中，这种破局的手段很难起效。
“成人用品从来都是看厂商对需求把握程度的好坏，国内厂商要想把握外国人的需求，需要多年深耕的经验；事实上，在海外很多市场，大都是本地区企业把握本地区用户需求”，他解释道。
而中国企业相对较强的研发生产，由于涉及到一些材质、触感上的研发，目前也谈不上在全球范围内领先。
成人用品还能怎么智能化？
基于以上考虑，翁冬冬甚至不看好国内企业在VR成人用品上的破局。
在他看来，无论VR的内容做成什么形式，都有可能在打擦边球，这种风险在当前社会现状下几乎无解，即便在其他方面有所改变，还是显得有些勉强。
而成人用品的智能化，本身就不会只有VR这种充满风险的选项一种。
据了解，目前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些非VR范畴的智能成人用品，其中就包括春水堂推出的iball智能缩阴哑铃。据官网介绍，iball通过压力传感器和蓝牙，通可过负重式和对抗式的凯格尔运动，对女性私处进行紧致运动。
iball方面表示，由于智能化实现了对装置更好的控制，所以相对于传统成人用品，这类智能化也会具有更好的用户体验，“还是停留在触感上，更像是对之前产品的改良”。
尤其是类似于振动棒这类产品，在传感器等原件的帮助下，可以在实际运行中对一些操作进行优化。虽然谈不上如VR那样震撼，但由于并无政策风险，有可能成为将来成人用品的发展方向。
不过业内人士也坦言，当前除了引入VR，成人用品智能化的玩法并不多。还有个别厂商用智能化作为噱头，对产品进行提价，也使得智能化产品的接受度大打折扣。
在厂商方面，类似爱侣这类有一定规模的传统成人用品厂商，似乎也不打算把将来都押在智能化上。
“爱侣有数千个成人用品的产品线，目前还是以每年智能化一小部分的速度推进，暂时智能产品不会成为公司的主推”，吴伟称，成人用品的智能化，也许需要用户和从业者用更理智的态度对待。
但不管怎样，成人用品走向智能化后，的确在产生着一些改变，只是各方面依旧存有难题待解。尤其在国内，可能一切会比我们的预期低上一些。
